第一百三十七章 孟婆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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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孟婆婆。”蘭蘭施禮，“我們不是來看石頭的，我們是來找祭壇的。”
“祭壇？”
“對。我們都是妖界宇文風的朋友，還請婆婆告訴我們祭壇在何處。”
“你是蘭蘭那丫頭？”
蘭蘭猶豫了一下，“正是。”
孟婆婆頗有深意地笑笑，端出一碗湯，“這有一碗湯，你敢不敢喝？只要你喝了，我就告訴你。”
“這是……”
“孟婆湯。不要以為我這湯只對凡人有效。對於仙人和妖，我有特殊的配方。”
“我不能喝。我喝了，就會忘記所有的人和事，那我還怎麽去找祭壇？”蘭蘭拒絕。
“這碗湯不會讓你忘記所有的人和事，只會忘記你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。喝之前，你還可以從湯的倒影中看到那個人是誰？”
“你這婆婆，怎麽能拆人姻緣呢？我好不容易才想起她，你現在又讓她忘記我嗎？”玄坤在旁邊指責道。
“你怎麽那麽確定她的心裏，你是最重要的那個人？”孟婆婆反問他。
“我……因為我一直都是那個人。”
“既然你那麽確定，不妨看看蘭蘭那碗湯裏映出的到底是誰。”
玄坤很確定蘭蘭是愛自己的。他想，讓蘭蘭用孟婆湯確認一下也好，這樣也許她就沒有理由也不會再拒絕自己了。
“蘭蘭，你不喝，接過來看看如何？”玄坤攛掇蘭蘭。
孟婆婆把湯碗又向蘭蘭面前遞了遞。
蘭蘭接過來那碗，看向碗裏的湯。湯呈黃色，湯面上漾著微微的漣漪。漣漪中蘭蘭正對著自己微笑，隨後蘭蘭模糊起來，變成了另一個人。
“果然是我！我就知道！蘭蘭，你怎麽能再……”
玄坤停止了話語，“拒絕我”三個字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，也咽不下去。因為湯碗中的那個人又變了，變成了另一個人。
蘭蘭閉上眼睛片刻後又睜開，湯碗裏的那個人仍然沒有變化。
咣……
那碗湯被玄坤打翻到地上。
“怎麽可能？蘭蘭，你告訴我，你不愛他，你快說啊！你怎麽可以愛上他？”
玄坤抓住蘭蘭的胳膊使勁搖晃著她。
蘭蘭卻閉口不言。
“謊言，都是謊言！什麽命運相沖，什麽相愛不能相守？其實就是你移情別戀了。這麽簡單。還找那麽多借口來搪塞我。騙子！”玄坤失心瘋般喊道，扭頭沿著來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看著玄坤遠去的背影，蘭蘭開口輕聲說，“婆婆，那碗湯你做了手腳，對嗎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呢？”孟婆婆反問她。
“我的真心？！”
蘭蘭若有所思地重覆了一遍，然後甩甩頭。
她看向孟婆婆，“這就是去祭壇的考驗嗎？”
“不是。祭壇的考驗現在才開始。祭壇就在十八層地獄之後，而你去往祭壇所走過的每一道關卡都是考驗。”
“祭壇在十八層地獄的後面？”
“對，在這地獄的盡頭。雖然並不是真正的盡頭，因為到了那裏還可以往前走，但是前面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，所以也可以稱為盡頭吧。另外，在地獄裏面你是無法飛行的，所以後面的每一步都需要你一步一步地走過去。”
蘭蘭回身望向奈何橋的對面。由於十八層地獄距離這裏還很遙遠，從奈何橋這裏看過去，只能看到一片彼岸花的紅光。
奈何橋下的忘川河裏傳來了陣陣哀嚎聲。忘川河水呈血黃色，裏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，蟲蛇滿布，腥風撲面。
“放我出去……”
“我後悔了……”
“我喝……我喝……”
……
“這忘川河下都是不肯喝我的湯的人。他們不願意忘記今生最愛，就必須跳下忘川河，等上千年才能投胎。很多人都受不了這忘川河裏面其他惡鬼的撕扯和蟲蛇的啃噬，而放棄了自己的堅持淪為了忘川河裏面的無心惡鬼。千年之後能從裏面走出來的人少之又少。蘭姑娘，你不肯喝婆婆我的湯，是不能走奈何橋的，只能從這忘川河游過去。”孟婆婆指指前面的忘川河。
蘭蘭走到岸邊。河中的惡鬼看到她靠近，都向她聚攏而來。他們不能離開忘川河，就伸出手臂，妄圖拉住蘭蘭，把她拽入河中。
“來吧，和我們一起。”
“來吧……”
蘭蘭沈默地看著河裏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孟婆婆心裏突然湧出一股不安。
“蘭姑娘，你是風的朋友，所以我安排一個人在八十層地獄之前等你。他會幫你通過那十八層地獄的。”在蘭蘭跳入忘川河的瞬間，孟婆婆喊道。
“但是這忘川河，你必須自己過。”孟婆婆望著蘭蘭在忘川河中不停沈浮的身影，輕輕地說出這最後一句。
————
玄坤在醉仙樓的包房裏面已經喝了一天了。從陰界出來，他就來到這裏。現在他已經爛醉如泥，意識開始模糊，卻還是不停地往嘴裏灌著酒。他怎麽也無法接受蘭蘭愛上別人的事實，只能用酒來麻痹自己。
如果他沒有想起過去的事情，也許他還可以勉強接受。可是他已經想起來了，想起了和蘭蘭在一起的日日夜夜，想起自己曾經是怎樣深深愛著蘭蘭。這種深入骨髓的感情折磨著他。那個屬於他的蘭蘭，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蘭蘭，怎麽會去愛上別人？當時的情況，他必須遠離她，否則他真的會失控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。
包房的門開了，進來了一個人。玄坤擡起頭，努力地辨認著來人。
蘭蘭！
“蘭蘭，你來找我了嗎？我以為你不會理我了。”玄坤醉醺醺地說。
“坤哥哥，我怎麽會不理你呢？你怎麽喝這麽多酒？”來人問道。
“因為你不愛我。你為什麽不愛我？你不知道，我有多愛你。”玄坤抓住來人的袖子問道。
“我愛你，坤哥哥。我很愛你。”來人坐到他身邊。
“真的？”玄坤看著蘭蘭的臉。好像有些不一樣，這個人好像是孔茜。玄坤揉揉眼睛，又仔細辨認起來。不對，是蘭蘭。
“蘭蘭，我愛你，好愛你！別再拒絕我！別再離開我！”
玄坤把來人抱到懷裏，推倒在包房的軟榻之上。
“坤哥哥……”
那人在玄坤撕扯她衣服的時候，掙紮了起來。
“蘭蘭，我愛你！你是屬於我的，我絕不會讓給任何人……”
玄坤醉醺醺地吻了下去。
“坤哥哥……”
那人停止了掙紮，伸出手臂抱住了自己身上的玄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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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祭壇？”
“對。我們都是妖界宇文風的朋友，還請婆婆告訴我們祭壇在何處。”
“你是蘭蘭那丫頭？”
蘭蘭猶豫了一下，“正是。”
孟婆婆頗有深意地笑笑，端出一碗湯，“這有一碗湯，你敢不敢喝？只要你喝了，我就告訴你。”
“這是……”
“孟婆湯。不要以為我這湯只對凡人有效。對於仙人和妖，我有特殊的配方。”
“我不能喝。我喝了，就會忘記所有的人和事，那我還怎麽去找祭壇？”蘭蘭拒絕。
“這碗湯不會讓你忘記所有的人和事，只會忘記你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。喝之前，你還可以從湯的倒影中看到那個人是誰？”
“你這婆婆，怎麽能拆人姻緣呢？我好不容易才想起她，你現在又讓她忘記我嗎？”玄坤在旁邊指責道。
“你怎麽那麽確定她的心裏，你是最重要的那個人？”孟婆婆反問他。
“我……因為我一直都是那個人。”
“既然你那麽確定，不妨看看蘭蘭那碗湯裏映出的到底是誰。”
玄坤很確定蘭蘭是愛自己的。他想，讓蘭蘭用孟婆湯確認一下也好，這樣也許她就沒有理由也不會再拒絕自己了。
“蘭蘭，你不喝，接過來看看如何？”玄坤攛掇蘭蘭。
孟婆婆把湯碗又向蘭蘭面前遞了遞。
蘭蘭接過來那碗，看向碗裏的湯。湯呈黃色，湯面上漾著微微的漣漪。漣漪中蘭蘭正對著自己微笑，隨後蘭蘭模糊起來，變成了另一個人。
“果然是我！我就知道！蘭蘭，你怎麽能再……”
玄坤停止了話語，“拒絕我”三個字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，也咽不下去。因為湯碗中的那個人又變了，變成了另一個人。
蘭蘭閉上眼睛片刻後又睜開，湯碗裏的那個人仍然沒有變化。
咣……
那碗湯被玄坤打翻到地上。
“怎麽可能？蘭蘭，你告訴我，你不愛他，你快說啊！你怎麽可以愛上他？”
玄坤抓住蘭蘭的胳膊使勁搖晃著她。
蘭蘭卻閉口不言。
“謊言，都是謊言！什麽命運相沖，什麽相愛不能相守？其實就是你移情別戀了。這麽簡單。還找那麽多借口來搪塞我。騙子！”玄坤失心瘋般喊道，扭頭沿著來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看著玄坤遠去的背影，蘭蘭開口輕聲說，“婆婆，那碗湯你做了手腳，對嗎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呢？”孟婆婆反問她。
“我的真心？！”
蘭蘭若有所思地重覆了一遍，然後甩甩頭。
她看向孟婆婆，“這就是去祭壇的考驗嗎？”
“不是。祭壇的考驗現在才開始。祭壇就在十八層地獄之後，而你去往祭壇所走過的每一道關卡都是考驗。”
“祭壇在十八層地獄的後面？”
“對，在這地獄的盡頭。雖然並不是真正的盡頭，因為到了那裏還可以往前走，但是前面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，所以也可以稱為盡頭吧。另外，在地獄裏面你是無法飛行的，所以後面的每一步都需要你一步一步地走過去。”
蘭蘭回身望向奈何橋的對面。由於十八層地獄距離這裏還很遙遠，從奈何橋這裏看過去，只能看到一片彼岸花的紅光。
奈何橋下的忘川河裏傳來了陣陣哀嚎聲。忘川河水呈血黃色，裏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，蟲蛇滿布，腥風撲面。
“放我出去……”
“我後悔了……”
“我喝……我喝……”
……
“這忘川河下都是不肯喝我的湯的人。他們不願意忘記今生最愛，就必須跳下忘川河，等上千年才能投胎。很多人都受不了這忘川河裏面其他惡鬼的撕扯和蟲蛇的啃噬，而放棄了自己的堅持淪為了忘川河裏面的無心惡鬼。千年之後能從裏面走出來的人少之又少。蘭姑娘，你不肯喝婆婆我的湯，是不能走奈何橋的，只能從這忘川河游過去。”孟婆婆指指前面的忘川河。
蘭蘭走到岸邊。河中的惡鬼看到她靠近，都向她聚攏而來。他們不能離開忘川河，就伸出手臂，妄圖拉住蘭蘭，把她拽入河中。
“來吧，和我們一起。”
“來吧……”
蘭蘭沈默地看著河裏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孟婆婆心裏突然湧出一股不安。
“蘭姑娘，你是風的朋友，所以我安排一個人在八十層地獄之前等你。他會幫你通過那十八層地獄的。”在蘭蘭跳入忘川河的瞬間，孟婆婆喊道。
“但是這忘川河，你必須自己過。”孟婆婆望著蘭蘭在忘川河中不停沈浮的身影，輕輕地說出這最後一句。
————
玄坤在醉仙樓的包房裏面已經喝了一天了。從陰界出來，他就來到這裏。現在他已經爛醉如泥，意識開始模糊，卻還是不停地往嘴裏灌著酒。他怎麽也無法接受蘭蘭愛上別人的事實，只能用酒來麻痹自己。
如果他沒有想起過去的事情，也許他還可以勉強接受。可是他已經想起來了，想起了和蘭蘭在一起的日日夜夜，想起自己曾經是怎樣深深愛著蘭蘭。這種深入骨髓的感情折磨著他。那個屬於他的蘭蘭，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蘭蘭，怎麽會去愛上別人？當時的情況，他必須遠離她，否則他真的會失控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。
包房的門開了，進來了一個人。玄坤擡起頭，努力地辨認著來人。
蘭蘭！
“蘭蘭，你來找我了嗎？我以為你不會理我了。”玄坤醉醺醺地說。
“坤哥哥，我怎麽會不理你呢？你怎麽喝這麽多酒？”來人問道。
“因為你不愛我。你為什麽不愛我？你不知道，我有多愛你。”玄坤抓住來人的袖子問道。
“我愛你，坤哥哥。我很愛你。”來人坐到他身邊。
“真的？”玄坤看著蘭蘭的臉。好像有些不一樣，這個人好像是孔茜。玄坤揉揉眼睛，又仔細辨認起來。不對，是蘭蘭。
“蘭蘭，我愛你，好愛你！別再拒絕我！別再離開我！”
玄坤把來人抱到懷裏，推倒在包房的軟榻之上。
“坤哥哥……”
那人在玄坤撕扯她衣服的時候，掙紮了起來。
“蘭蘭，我愛你！你是屬於我的，我絕不會讓給任何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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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坤哥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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